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”对于中国人来说,十九世纪后半叶至二十世纪上半叶的历史是带有屈辱色彩的,闭关锁国的清王朝先后被英国、法国、俄国、日本等国分解侵占,这是千年岁月中少有的溃败。甲午中日战争后,一直将中国尊为上国的日本尝到了胜利的滋味,一度用“支那”这一蔑视性的词汇称呼中国,无疑助长了日本进一步蚕食中国的野心。 “欲征服支那,必先征服满蒙;欲征服世界,必先征服支那”,1927年时任日本首相的田中在《田中奏折》中曾大言不惭地欲吞食中国,于是,日本野蛮地发动了轰动世界的“九一八”事变,扶持前清皇帝溥仪在东北吉林建立傀儡政权,并在伪满皇宫开启了长达14年的“执政”生涯。 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名为同德楼,始建于1937年,是一座集政治活动、日常起居、生活娱乐为一体的二层宫殿式建筑,内部主色调以金色为主,富丽堂皇、精美无比,在那个国运衰落的年代,溥仪仍在延续他的奢华皇帝梦。 宴客厅内部宏伟华丽,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定然无比压抑,在他的书坊中有两具颇为生动的塑像,溥仪与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长面对而坐,他的一言一行均被日军所监控,可谓悲哀至极。 虽然溥仪的傀儡政权成为中华民族历史上不可磨灭的污点,但不可否认,从内心深处溥仪是想复辟大清宏业的,奈何时过境迁,封建王朝早已化为历史尘埃。 这间客厅的内部装饰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时,金黄色的海绵沙发象征着虚无缥缈的皇权,一旁纱绸质感的窗帘多了一丝朦胧的迷离感,很符合当时溥仪的政权处境。 当然,作为日军的傀儡皇宫,怎能少得了日式厅堂呢。这些卧榻、会议室、书房都是日方高级官员使用的地方,在这里看到日本和室,郁闷与悲愤呼之欲出。 伪满皇宫博物馆曾是溥仪在伪满傀儡执政期间的根据地,其奢华精美程度与清朝故宫不可同日而语,倒也出落的简约大方,既有东方的旧时带廊瓦房,也有小巧精致的日式殿堂,还有掩映其间的欧式设计,糅杂了世界建筑艺术的精粹。 缉熙楼取自“於缉熙敬止”,这句话的原意为光明磊落、恭敬有加,但溥仪不知道的是,提线木偶般的他注定要被钉在国家的耻辱柱上,何来光明磊落一说呢。 溥仪的理发室。我们知道溥仪无法生育,但却一直在治疗自己的病情,这间房屋里溥仪也会让医生为自己注射荷尔蒙(一种治疗阳痿的药物), 依据溥仪的侄子毓嵣的回忆,溥仪常常在晚上睡觉之前,需要注射男性荷尔蒙激素。溥仪在“清室驻天津办事处”乃至长春伪都时期,常常写条子、要求”内务府“帮他购买男性荷尔蒙激素。有一次,溥仪的纸条是这样写的:“......到天津、北京买强力男性荷尔蒙‘安达罗司镇’西药......照这个空瓶子去买,注意:千万别买了女性的......” 溥仪一生结了五次婚,却没有一儿半女,因为他的生理原因和妻子们也都是分开睡的。 这一间房是皇后婉容生活的卧室,房间内的装饰倒也有傀儡皇帝应有的待遇,雍容华贵的墙壁,欧式风情的卧榻,墙上还悬挂着婉容皇后的旧照片,如今看来也是风情万种。。在封建时期能成为皇后是女人们的心愿,只可惜两位女人生不逢时。 溥仪的卧室在缉熙楼二楼的西侧,相比婉容和文绣华丽的闺间,这一间房显得简单了很多,床为雕有二龙戏珠图案的红木床,床上的一对缎枕,据说是祥贵人谭玉龄亲手缝制的。溥仪天生怕热,从小养成了盖毛巾被睡觉的习惯,夏天盖一条,冬天盖两条,南部窗下还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具仿真人体模型,平时用布盖着。临睡前,溥仪常把它们竖在床前。据说,这是溥仪为防人暗算而用作防身的“护卫”。 这扇宏伟的红大门像极了故宫的正门,但是与之相比却多了一份萧条与酸涩,国运衰微,可见一斑。 伪满皇宫共包含勤民楼、同德殿、怀远楼、缉熙楼、东御花园等建筑,缉熙楼是溥仪会客及生活起居的地方,勤民楼则是溥仪办公的地方,单就这栋楼的名字来讲十分讽刺,大概溥仪也有一颗力挽中国命运于狂澜的赤子之心吧。勤民楼原为吉黑榷运局办公楼,日本重新修整过后成为溥仪办公的地方。 勤民楼一楼主要有四个候见室,用于召见日伪官吏,二楼则有举行登基大典的勤民殿,以及东便殿、西便殿、赐宴殿和佛堂等庭室。 勤民殿是溥仪傀儡生涯的开始,1934年3月1日溥仪在这里举行了一生中第三次登基大典,据说当时溥仪皇帝身着光绪皇帝的龙袍在长春南郊杏花村祭天,却被日本人强制请回勤民殿,换上伪满洲国的大元帅府正式举办登基大典,令人唏嘘不已。 赐宴殿是溥仪用来赐宴权臣、招待宾客的地方,不过宴会的菜肴是西餐,参宴官员按照身份、职位的高低依次落座溥仪两旁,后来溥仪根据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”之意,将飨宴场改称健行斋,讽刺至极。 伪满国的本命为满洲国,中国其他地区的政权并不承认满洲国,老百姓也不愿接受亡国政权,因此称其为“伪满国”,伪满国的建立让东北人民深陷亡国奴的被动定位,心中自然悲忿难抑。 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替,中国人向来不惮以面对失败的过去,每年都会有众多的游客走进伪满皇宫博物院,触摸末代皇帝溥仪的跌宕无奈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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